第四章 怒海潜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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光晕剧烈波动，瞬间布满裂纹！</p>

巨大的冲击力，如同重锤砸在林默胸口！</p>

噗！</p>

他狂喷出一口鲜血！鲜血中夹杂着刺目的金丝！</p>

身体像断线风筝，被狠狠砸飞！</p>

方向，却正是绳网！</p>

噗通！</p>

他重重砸在湿滑摇晃的绳网上！剧痛几乎让他昏厥！</p>

“拉！”老船长怒吼！</p>

绳网迅速被绞盘拉起！</p>

“该死！”第七执行员怒骂，能量枪疯狂扫射！</p>

金刚门光头怒吼着，试图跳上栈桥边缘的系缆桩！</p>

秃鹫动了！他如鹞鹰扑下，目标不是林默，而是绞盘绳索！</p>

“哼！”老船长眼中厉色一闪！</p>

他猛地一跺甲板！</p>

一股无形的、带着大海腥咸狂野的气息，轰然扩散！</p>

“惊涛！”</p>

哗啦——！</p>

远星号船身周围，原本汹涌的海浪，如同被无形巨手操控，猛地掀起一道数米高的浑浊水墙！</p>

如同海神的咆哮！</p>

狠狠拍向栈桥边缘的追击者！</p>

轰隆——！</p>

巨大的浪头，带着万吨海水之力，将第七执行员、金刚门双胞胎和秃鹫，硬生生拍得倒飞回去！狼狈不堪！</p>

水墙落下，远星号庞大的船体，已经在低沉的汽笛声中，缓缓离开泊位，驶入漆黑汹涌的纽约湾！</p>

“坐标已锁定！目标：远星号！航向：东！”第七执行员抹去脸上的海水，声音冰冷如铁。“通知‘海妖’！拦截！”</p>

金刚门光头暴跳如雷：“追！租船！追到天涯海角！”</p>

秃鹫站在湿漉漉的栈桥上，看着远去的货轮，眼神深邃。</p>

“魔都……浦江渔火……有意思。”</p>

他转身，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雨夜中。</p>

远星号上。</p>

林默瘫倒在湿冷的甲板上，剧烈咳嗽，每一次都咳出带着金丝的血沫。</p>

左眼的金色星点连成一片，视野血红，看人都带着重影。</p>

身体像被彻底撕裂，经脉中残留的灼热力量在疯狂肆虐。</p>

“后生！撑住！”老船长蹲下来，粗糙的大手按住林默手腕。</p>

一股温和却坚韧如礁石的气息，试图探入林默体内。</p>

嗡！</p>

卷轴的滚烫脉动猛地一涨！</p>

老船长闷哼一声，触电般缩回手！指尖竟被灼伤！</p>

“好霸道的‘天工火’！”他脸色凝重，看着林默怀中那被油布包裹的卷轴。“怪不得梆子刘那老东西……”</p>

他迅速从油腻的雨衣口袋里掏出一个锡制小酒壶，拧开盖子。</p>

一股浓烈刺鼻的药酒味弥漫开来。</p>

“喝！”他不由分说，将壶口怼到林默嘴边。</p>

辛辣滚烫的液体灌入喉咙！</p>

如同吞下烧红的火炭！</p>

“呃啊！”林默痛苦蜷缩。</p>

但紧接着，一股奇异的暖流在胃里化开，带着深海寒流般的凉意，竟稍稍压制了经脉中那股狂暴的灼热！</p>

左眼的金色星点也消退了一丝。</p>

“老……老船长……”林默喘息着，声音嘶哑。“谢谢……”</p>

“谢个屁！”老船长收起酒壶，骂骂咧咧。“老子叫‘礁石’！受人之托，忠人之事！梆子刘那老梆子，死前就传讯让我在这等着！”</p>

他站起身，望向漆黑汹涌的海面，目光锐利如鹰。</p>

“不过，麻烦才刚开始。”他声音低沉。“‘圣堂’的狗鼻子灵得很，‘海妖’那娘们……更不是省油的灯！”</p>

“海妖？”林默心头一紧。</p>

“塞壬。”礁石船长吐出一个古老的名字，带着深深的忌惮。“能用歌声把人的魂勾走，把钢铁巨轮揉成麻花的……怪物。圣堂养在深海里的猎犬。”</p>

他拍了拍湿冷的船舷。</p>

“这远星号，是老伙计了。但能不能扛过接下来的风浪……看老天爷赏不赏脸了！”</p>

“向东！全速！”他对着驾驶舱方向吼道。</p>

呜——！</p>

远星号发出沉重的轰鸣，破开雨幕和巨浪，向着茫茫无际、杀机四伏的大西洋深处，全速前进！</p>

甲板上。</p>

林默挣扎着坐起，背靠着冰冷的集装箱。</p>

怀中卷轴依旧滚烫，但有了定星盘的冰凉和那口药酒的压制，反噬稍稍平复。</p>

他紧紧攥着布满铜绿的“定星盘”。</p>

指针，坚定地指向东方。</p>

魔都。浦江渔火。</p>

身后，是纽约冰冷的雨夜，和两位守护者用生命铺就的血路。</p>

前方，是未知的怒海，和更凶险的猎杀。</p>

他抹去嘴角带着金丝的血迹。</p>

眼中，那来自亘古蛮荒的、燃烧着血与火的冰冷光芒，在雨夜的海上……</p>

第一次，没有因痛苦而熄灭。</p>

反而，更加凝聚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