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雨夜猎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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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FucK！”他猝不及防，视线瞬间被污油糊住！</p>

幽蓝的能量光芒在污油覆盖下，变得晦暗不明！外骨骼关节发出刺耳的摩擦声！</p>

行动受阻！</p>

林默要的就是这一瞬！</p>

他像受惊的兔子，转身就钻进更深处狭窄的、堆满杂物的缝隙！</p>

“混蛋！我要把你拆成零件！”身后，传来第七执行员暴怒的咆哮和机油被能量蒸发的滋滋声。</p>

林默不敢停。</p>

左眼的金色星点越来越多，视野模糊。喉咙腥甜，咳出一口带着金丝的血沫。</p>

身体在哀鸣。卷轴像贪婪的吸血鬼。</p>

但，不能停！</p>

他冲出后巷，拐入一条相对宽阔的背街。</p>

雨更大了。</p>

霓虹在雨幕中晕染，光怪陆离。</p>

突然！</p>

街角阴影里，一个蜷缩的流浪汉，抬起了头。</p>

破毡帽下，一双眼睛浑浊不堪，瞳孔却像猫一样，在黑暗中微微反光。</p>

他咧开嘴，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。</p>

“饿……好饿……”声音干涩，像砂纸摩擦。</p>

一股难以言喻的、带着腐烂甜腥的恶意，如同实质的粘液，瞬间笼罩了林默！</p>

不是杀气！是……食欲！</p>

纯粹的、对生命本源的贪婪食欲！</p>

林默浑身汗毛倒竖！</p>

比面对第七执行员时，更深的寒意，从脊椎窜上头顶！</p>

这流浪汉……不对劲！</p>

流浪汉摇摇晃晃站起来。动作僵硬，关节发出咔吧声。</p>

他伸出枯瘦、指甲缝里满是泥垢的手，指向林默怀中的方向。</p>

“香……真香……给我……”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，口水混着雨水滴落。</p>

一股无形的吸力，猛地作用在林默身上！</p>

仿佛要将他全身的精气神，连同怀中的卷轴，一起吸扯过去！</p>

林默感觉灵魂都在被撕扯！眼前发黑！</p>

又是异能？！纽约的阴影里，到底藏着多少怪物！</p>

他死死攥住卷轴！体内那股灼热狂暴的力量，再次被这诡异的吸力刺激，左冲右突！</p>

“滚开！”林默目眦欲裂，试图再次激发那切割光弧。</p>

但这次，力量却像陷入泥沼，在经脉中滞涩难行！左眼的金色星点几乎连成一片！</p>

“饿啊——！”流浪汉发出非人的嚎叫！吸力骤然增强！</p>

林默双脚离地，被拖拽着向那枯瘦的手掌滑去！</p>

腥臭的气息扑面！</p>

绝望！</p>

就在枯爪即将触及林默面门的刹那！</p>

嗤——！</p>

一道细微却凌厉至极的破空声！</p>

撕裂雨幕！</p>

快！准！狠！</p>

直射流浪汉的眉心！</p>

“呃……”流浪汉的嚎叫戛然而止。</p>

眉心处，一点红痕迅速扩大。</p>

他浑浊的眼中，贪婪凝固，随即化为空洞。</p>

扑通。</p>

尸体倒地。那股恐怖的吸力瞬间消失。</p>

林默摔倒在地，剧烈咳嗽，咳出更多带金丝的血。</p>

他惊骇抬头。</p>

街对面，一栋老旧公寓楼的防火梯上。</p>

一个身影，静静伫立。</p>

雨水顺着他光溜溜的脑袋流下，滑过棱角分明的刚硬脸庞。</p>

他穿着洗得发白的灰色布衣布鞋，身形并不高大，却像一根钉在雨夜里的标枪。</p>

手里，拈着一枚边缘磨得发亮的……铜钱。</p>

刚才那救命的一击？</p>

灰衣光头目光冰冷，扫过地上流浪汉的尸体，又落在林默身上。</p>

“废物点心。”声音不高，却清晰地穿透雨声，带着浓重的北方口音，还有一丝……嫌弃？</p>

“卷轴的气息都藏不住，招来这么多臭鱼烂虾。”</p>

他目光如电，仿佛能穿透林默的皮囊，看到那滚烫的卷轴。</p>

“还把自己搞得半死不活。”</p>

林默挣扎着想爬起来。“你……是谁？”</p>

光头没理他。耳朵微动。</p>

“啧，麻烦。”他看向街道另一端。</p>

沉重的脚步声，如同战鼓，踏碎雨夜。</p>

两个身影，并排走来。</p>

同样光头，同样灰色布衣布鞋。</p>

面容竟有七八分相似！双胞胎？</p>

体格却比防火梯上的那位，魁梧整整一圈！</p>

如同两座移动的铁塔！</p>

凶悍！霸道！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！</p>

目光，同样死死锁定了林默……怀中的卷轴。</p>

“秃鹫，滚开！”其中一个魁梧光头声如洪钟，说的是生硬的英语。“这东西，我们‘金刚门’要了！”</p>

防火梯上，被称作“秃鹫”的光头嗤笑一声。</p>

“放屁！”他甩了甩手上的雨水，铜钱在指间灵活翻转。“华夏的东西，轮得到你们这群假洋鬼子？”</p>

“找死！”两个魁梧光头怒吼！</p>

轰！</p>

两人同时跺脚！</p>

地面震动！积水炸开！</p>

狂暴刚猛的气劲，如同实质的冲击波，排山倒海般向秃鹫和林默轰来！</p>

秃鹫眼神一厉！</p>

“八极，顶心肘！”</p>

他低喝一声，身形如大鹏展翅，从防火梯上悍然扑下！</p>

单臂屈肘！</p>

没有光芒，没有特效。</p>

只有一股凝练到极致、仿佛能撞塌山岳的恐怖力量，撕裂雨幕！</p>

轰隆——！！！</p>

三股狂暴力量，在半空悍然相撞！</p>

气浪炸开！雨水倒卷！街道两侧的玻璃窗噼啪碎裂！</p>

林默被余波狠狠掀飞，撞在墙上，眼前一黑，几乎昏厥。</p>

混乱中。</p>

一个冰冷的声音，如同毒蛇，钻进他嗡嗡作响的耳朵。</p>

“坐标……锁定。‘钥匙’，该易主了。”</p>

冰冷的枪口，抵住了他后颈的皮肤。</p>

是那个摆脱了油污的第七执行员！他不知何时，绕到了身后！</p>

幽蓝的能量，在枪口汇聚！致命的光芒，刺痛了林默的皮肤！</p>

完了！</p>

林默绝望闭眼。</p>

就在扳机即将扣下的瞬间！</p>

“当——！”</p>

一声清脆悠扬、仿佛穿越了时空的……打更声？</p>

突兀地在混乱的战场上空响起。</p>

声音不大。</p>

却奇异地穿透了雨声、爆炸声、怒吼声。</p>

清晰地敲在每个人的耳膜上。</p>

如同定身咒。</p>

激战中的三个光头，动作猛地一滞！</p>

第七执行员扣扳机的手指，也僵硬了刹那！</p>

打更声？</p>

纽约的雨夜？！</p>

林默猛地睁眼。</p>

他怀中的卷轴，那滚烫的脉动，在打更声响起的瞬间……</p>

第一次，传递出一丝微弱的、清晰的……指向感。</p>

方向。</p>

东方。</p>

更深处。</p>

那霓虹迷离、人声鼎沸的……</p>

唐人街！</p>